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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
叶镜之坐回了沙发, 就再也不走了。
得亏叶大师有时候反应慢人一拍, 刚才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直接说“我要去找嶒秀真君今天晚上不回来了”,否则他现在根本没有坐下来的机会,只能委屈巴巴地换好衣服, 出门捉鬼, 留奚嘉一个人在家独守空闺。
然而奚嘉说完这句话后,也羞愤到无地自容。他低头开始努力地吃苹果, 死活不肯抬头。
电视里放着一档非常无聊的综艺节目, 几个主持人努力地制造笑点,节目里的观众也配合地发出大笑。可是房间里的两个人, 谁都笑不出来。叶镜之乖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姿势端正, 表面上一副认真看电视的模样, 心里却胡想非非。奚嘉玩命吃水果, 吃完苹果吃橘子,吃完橘子吃梨子,就是不说话。
等到这档节目放完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。
这个时候奚嘉通常会去睡觉了, 叶镜之要么选择睡觉, 要么出门捉鬼。但现在, 两人等了很久,谁都没有说话。直到十一点零五分, 奚嘉认命地闭上眼睛, 声音微弱地说道:“你……你困吗?”
叶镜之怎么可能困?
叶大师是可以一个月不吃不睡, 体力、精力满分的人设,他下意识地就摇了头。奚嘉见状,倏地愣住,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。仅仅过了一秒,叶镜之就反应过来了,赶紧点头:“困,我困了。”
突然想起叶大师人设的奚嘉:“……”
仿佛担心奚嘉不信,叶镜之认真说道:“最近为了找到那个极阴之体,耗费了一些精力。”
哪怕他这么说了,嘉哥也信不了,只能继续:“……”
叶镜之并没想到自己拙劣的谎言根本骗不过奚嘉,他看着奚嘉还是没有去睡觉的意思,有些着急起来:“嘉嘉,你不困吗?”
奚嘉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不困!”
叶镜之微微蹙眉:“你这两天都没休息好,脸色也看上去不大好。我记得神农谷有个帮助安眠的灵草,我应当买过。”说着,叶镜之翻起乾坤包,奚嘉刚想阻止,他就找出了一根墨绿色的狗尾巴模样的小草:“嘉嘉,这是一株百年知母,如果你困的话只要把这个放在床头,就可以帮助睡眠,十秒内肯定可以睡着。”
奚嘉:“……”
我这要是真的十秒睡着,谁特么要和你同床共枕啊!
看着叶镜之真诚担忧的目光,奚嘉重重地叹了口气,这次是真认命了。他站起身,笑道:“我先去洗个澡。镜之,如果你困的话,可以先睡。对了,我上周……咳,上周换了一张床,挺大的,不是以前那张小床。你可以……去看看。”
话音落下,奚嘉转身就跑进了浴室,心脏扑通扑通直跳,连自己忘记拿换洗衣服都没发现。
都说到这个份上,要是叶镜之再没注意到他是在暗示可以直接去床上睡,那奚嘉就放弃了。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光了他这个月份的勇气,嘉哥已然决定,要是他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叶镜之躺在床上,他就考虑一下今晚要不要做点对不起叶大师的事情。要是叶镜之不在,那是天命注定,就算了。
磨磨蹭蹭地洗了一个澡,奚嘉在浴室里犹豫了半天,终于下定决心,走出了房门。
他吞了口口水,推开自己的房门,在看清里面情况的时候,双眸倏地睁大。
叶镜之正站在床边,认认真真地……铺床。他将上周才洗的新的四件套拿了出来,仔仔细细地将床铺的每一个角落都抹平铺好。见奚嘉来了,他站直身,说道:“嘉嘉,我想起你有一个月没换过床单了,我……我帮你换一下。”
奚嘉:“……”
嘉哥喊你来卧室看看,不是让你换床单,是让你洗干净躺上床啊!
看着被铺得整整齐齐的床被,奚嘉心里又是觉得温暖,又是觉得无奈。他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叶镜之站在床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等了半天,他转身走向房门,似乎打算出去。
就在他碰到门把手的时候,奚嘉咳嗽了一声,道:“叶镜之,你想不想……试试我的新床?”
叶镜之迅速地转过头,看向奚嘉。
奚嘉别扭地转开眼:“这个新床垫,感觉还挺软的……”
叶镜之:>
终于找到机会,叶大师快速地跑上床,拉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半夜三更,两个大男人躺在宽敞的床上,盖着被子……连天都没的聊。
奚嘉上周换了这张床,是因为觉得这张床太小了。以前他和叶镜之一起睡过这张一米五的床,两个大男人肩膀靠着肩膀,始终有点拥挤,所以他特意换了张两米的大床,心里想着:这样等以后要永远睡在一起的时候,就方便多了。
可是这才过了一个星期,嘉哥就后悔了,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两米的床有多大?
大到嘉哥试探性地往旁边摸了摸,摸了半天,都没摸到叶大师的小手!
这要还是原来那张一米五的床,他们又会肩膀抵肩膀。有了“肌肤之亲”,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总归是有点理由的。现在可好,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,谁也碰不到谁,哪怕奚嘉真的想要做点对不起叶大师、毁坏叶大师清白的事,他也是有心无力,只能看着天花板干瞪眼。
宽敞的房间里,微弱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。
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奚嘉看着天花板,一直没有睡着。他隐约觉得身旁的叶镜之应该是睡着了,因为他听到叶大师呼吸很平稳,也一直没动过,很像睡着的样子。
又睁着眼睛等了半个多小时,奚嘉正式确定,叶镜之是睡着了。他吞了口口水,鼓起勇气,暗搓搓地伸长手,开始去摸睡在旁边的人。大概伸了三十多厘米,他才碰到一个温暖的热源,奚嘉顿时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手。
下一刻,叶镜之声音微颤,低低地说道:“嘉嘉,你在干什么……”
奚嘉:“!!!”
你没睡着啊!!!
奚嘉厚着脸皮:“没……没什么,刚才不小心碰到了。”
叶镜之一出声,奚嘉的手就触电似的,赶紧逃开了。他这一逃开,叶镜之有些懵了,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。
从两人关上灯、躺上这张床开始,叶镜之就在等,眼巴巴地等着互相帮助。
叶大师不知道媳妇到底想怎么互相帮助,是像在赣省的那次一样,他帮媳妇摸摸,媳妇帮他摸摸,两个人都很开心,还是要先亲亲,再互相帮助?反正他一切都听嘉嘉的,嘉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
然后他等了一个小时,没等到奚嘉说一句话……
叶大师他心里苦啊!
睡不着觉,又很委屈,不知道奚嘉把自己叫过来睡觉到底是想做什么,直到他突然发现奚嘉悄咪咪地摸上了自己的手。摸上了的那一瞬间,叶镜之心里高兴得都快开出花来了,接着奚嘉就把手撤了……
然而哪怕自己心里再苦再委屈,叶镜之现在更关心的是:“嘉嘉,你睡不着吗?”
奚嘉哪里睡得着,他先是摇头,再赶紧点头,支支吾吾地无法回答。
叶镜之立即翻手取出百年知母:“等一会儿你就可以睡着了。”
奚嘉:“……”都说了要的不是这个玩意儿啊!
事到如今,摆在嘉哥面前的只有两条路。第一条,什么也不管,上去就把叶镜之给办了。第二条,老老实实地睡觉,以后再等机会办了叶大师。
叶镜之小心翼翼地将百年知母放在了奚嘉的枕边,他在这株知母的叶面上轻轻点了一下,温润的药性徐徐散发出来。只需要十秒钟,奚嘉就可以睡着,然而才过了五秒,奚嘉一把握住了这根知母,挡住了药性。
叶镜之错愕地抬头,黑暗中,奚嘉撑起了上半身,目光幽幽地看着他:“我有点不想睡了……”
叶镜之:“???”
不睡觉做什么?
难道……难道互相帮助?!
叶镜之突然脸上臊红。
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,勉强照出一些模糊的影子。奚嘉只能看见叶镜之沉默的表情,并不能看出他暗藏的害羞,他想了半天,挣扎了半天,突然翻过身,猛地坐在了叶镜之的腰上。
叶镜之惊道:“嘉嘉?!”
奚嘉咬牙切齿道:“叶镜之,到这种时候,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做点什么吗!”
叶大师吞了口口水,不敢回答。
奚嘉:“嗯?你什么都不想做?”
叶镜之:“我……我要做什么?”
奚嘉怒其不争,刚想批评两句,突然感觉一个的东西顶在自己腿上。
奚嘉:“……”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还是很诚实的?
那滚热的东西抵在他的腿间,顶着他敏感的大腿皮肤。奚嘉咬紧了牙齿,脸上渐渐变红,但是他没有退缩,他低下头,看着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。明明这个男人的某个部位流氓成那样了,可是他的这张脸还是那么纯情,奚嘉一看,他就害羞地撇开眼去。
奚嘉握紧拳头,大声喊道:“叶镜之!”
叶镜之下意识地转过头,看向奚嘉,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,突然,一个炙热的东西堵上了他的嘴唇。叶镜之双眼睁大,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。
这不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亲吻,也不是第一次舌吻。但这是奚嘉第一次坐在叶镜之的腰上,一把按住他的手,狠狠地吻上去。
奚嘉用力地撬开叶镜之的牙齿,亲吻那柔软的嘴唇。叶镜之瞳孔颤动,感受着自家媳妇用这样的姿势,压着自己死死亲吻,他的口鼻间都是属于奚嘉的味道。温暖的味道,阳光的味道,很孤独却又一直很乐观努力的味道。
刹那间,一种难以言喻的快|感穿透大脑,传到了神经皮层。
下一刻,身体快于思想,叶镜之翻身将奚嘉压在了身下,闭上眼睛,用力地亲吻吮吸。
两个月实战来训练出来的吻技,在这个时候有了最佳的展现。他熟悉自家青年的每一个敏感点,他并不知道这些地方有什么特殊的,但他知道,当他撕咬媳妇软软甜甜的下唇时,他的嘉嘉会发出好听的声音,甜腻腻的,甜进他的心里。
叶镜之闭着双眼,下意识地将两手撑在枕头上,俯身吻着自己的爱人。
这个吻漫长炙热,一吻结束,淫|靡的银丝在两人嘴边牵扯不断,月光一照,便是亮晶晶的颜色。
叶镜之的身体素质远好过奚嘉,这一吻过后,奚嘉重重地喘着气,脸颊通红,一半是害羞的,一半是被憋的。而叶镜之则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,认真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媳妇。
等奚嘉喘过气后,他抬起眸子,看到的便是叶镜之茫然的眼神。那目光中更多的是羞赧和小心翼翼,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色|欲,被压在眼眸深处。哪怕是纯情如叶镜之,也终究是个男人,他也会想要做|爱,只是他如今可能还不懂。
想通这一切,奚嘉忽然松了口气,一颗放在内心深处的大石,缓缓沉下。
其实在今夜以前,有个问题一直藏在嘉哥的心底,无法得到答案。
他在担心,叶大师……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?
这个当然不是说叶大师阳|痿,上个月奚嘉和叶镜之互相帮助的时候,费心费力地撸了一个多小时,才终于给撸出来。在这方面嘉哥有权威,他又心酸又期待地表示:“我家叶大师的体力,远超全球99的男人。”
奚嘉真正担心的是,叶镜之是不是有点心理问题?
嘉哥以前也没谈过恋爱,但是嘉哥听很多同学(比如陈涛)说过,他们都很想和自己的女朋友做点嘿嘿嘿的事。确实,有的同学是比较保守,不结婚不做那种事。但是做不做是一回事,有没有这个想法是另一回事。
现在摆在奚嘉面前的问题是:叶大师好像压根没想过和他更进一步!
当初亲小嘴的时候,想嘉哥主动的。
后来互相帮助,主动的还是嘉哥。
从头到尾,就奚嘉一个人在这种方面上心。奚嘉是个男人,他没法去想“是不是我的身材让叶大师起不了性趣”这种问题,他只能想,叶大师是不是不想和他做。
叶镜之永远是一副纯情冷淡的样子,你和他亲亲,他会害羞;上次互相帮助,他还是害羞。那做到最后一步呢?他会怎么样?
现在,奚嘉终于有了答案。
嘴角微微翘起,奚嘉伸出双手,揽住了叶镜之的脖子。他低低地笑着,目光却很平静,他认真地看着叶镜之,看得叶镜之脸越来越红。其实现在奚嘉的脸也很烫,可他尽量忍住心中的羞意,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:“叶镜之,你现在……有没有想和我做点什么?”
叶镜之双目圆睁,良久,他轻声问道:“做……做什么都可以吗?”
奚嘉点点头。
叶镜之闭上眼睛,再猛地睁开:“嘉嘉,今天可……可以互相帮助吗……”说到最后,直接成了蚊子哼,根本听不清。
奚嘉没听清楚他的话,又问了一遍,叶镜之鼓足勇气:“嘉嘉,可以互相帮助吗……”
奚嘉:“……”
片刻后:“你就想和我互相帮助?!”
叶镜之不解地看着奚嘉,点了点头。
奚嘉:“……”
我家男朋友实在撩不动,突然好想换个男朋友,该怎么办在线等急!
奚嘉生无可恋地看着叶镜之,心中的欲|火还没完全消散,却又多了一种绝望感。叶镜之哪里知道奚嘉现在想要的不是简单的互相帮助,他看奚嘉不说话了,有些急了,自责道:“嘉嘉,你今天是不想……不想那个吗?那我们睡觉吧,我给你点百年知母。”说着,叶镜之就伸手再去拿知母。
看着他焦急羞赧的模样,奚嘉愣了愣,下意识地说道:“你不是还硬着吗?”
那根东西还热热地抵在奚嘉的腿上,丝毫没有消褪下去的迹象。
叶镜之憋了半天:“我没事……”
奚嘉:“……”
叶镜之怕奚嘉不信:“我真的没事,什么事都没有,我可以用法术清心定神。”
话音刚落,叶镜之便低声念起咒语,似乎真的打算让自己清心定神一下。奚嘉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,他一笑,叶镜之困惑地看他,还没开口询问,突然,一只柔软的手便按在了他的身下。
叶镜之瞪大眼:“嘉嘉!”
奚嘉双颊臊红,脸上却是一副很镇定的表情。老司机嘉哥淡定地拉着叶镜之的手,放进了自己的睡衣里,声音平静:“互相帮助?”
叶镜之:>
奚嘉的手轻轻地伸入叶镜之的衣服,一把握住了小叶镜之。
叶镜之:“!!!”
这下子,不互相帮助,也得互相帮助了。
暧昧的低喘声在房间里轻轻回荡,奚嘉抬起手臂捂住眼睛,另一只手不断地抚弄着。他按捺不住喉咙里的声音,他几乎能感受出那双属于叶镜之的修长的手。那只手常常用来画符箓,而现在它正握着自己,一个用力……
&镜之!”
声音猛然拔高,奚嘉高声地喊了一句“叶镜之”,忽然整个人瘫软下去,身体无力地躺在床上,无法回神。
叶镜之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响起:“嘉嘉,可以亲你吗?”
奚嘉此刻哪里有办法回答,他喉咙干涩,想要开口,可是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低柔的呻|吟。叶镜之的手还没有拿开,他没等到奚嘉的回答,或许是当他默认了,便轻柔地吻了上去。
这个吻没有刚才那么激烈,可是却如同一场抵死温柔的毒|药,舔舐着奚嘉的口腔壁,让他头皮发麻,脚趾蜷紧,后背紧紧地绷了起来。刚刚得到解放,又再次起来。
叶镜之始终温柔地吻着他,缠绵至极,两人互相摸着对方,过了很久,又得到了一次施放。
奚嘉的额上布满了细汗,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,他忽然觉得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他也沉浸在其中,难以自拔。做到现在这样,他已经是这个反应,如果真的做到最后呢?以叶镜之的体力,他会不会彻底死在床上,会不会根本……
&嘉……”
磁性沙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,打断了奚嘉的思绪。奚嘉动作缓慢地转过头,他看见叶镜之的眼睛里蒙着一层他看不懂的东西,那目光性感迷人,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、属于人类天性的欲>
奚嘉隐约察觉了一点,但没等他想明白,叶镜之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嘉嘉,以后……以后还可以互相帮助吗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奚嘉彻底清醒过来。他淡笑着勾起唇角:“以后?”
叶镜之低下眼睛,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,紧张忐忑。
奚嘉嘴角一勾:“以后的事……以后再说。互相帮助当然是可以的,至于其他事……”
叶镜之抬头看他:“其他事?”
奚嘉微微一笑:“嗯,其他事,以后我心情好了,再告诉你。”
叶镜之皱起眉头,想了半天,没想到答案。
这一次的互相帮助,两人折腾到半夜两点。大概是因为身体解放了,心情也解放了,两人很快睡着。在临睡前,奚嘉还气定神闲地想到:既然他家叶大师这么纯情,怎么都不开窍,那他以后多调戏调戏,找几个小黄|片给叶大师看看好了。其实叶大师纯情一点也有好处啊,以后在床上,肯定是他为主导,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在上面?
这么一想,嘉哥心里更乐了,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。
然而嘉哥可能永远都想不到,现在的叶大师那是根本没开窍,完全不懂两个人该做什么。现在的叶大师懂得什么叫互相帮助了,就让你这么无法自拔。等过两天你给叶大师看了小黄|片……那可完蛋了,以叶大师一个月不吃不睡的体力,嘉哥说不定真想还个男朋友了。
昨天晚上做了很久,奚嘉早上醒来除了觉得手有点酸,其他都神清气爽。
上午的时候,奚嘉给怂怂做了条红烧鱼,接着就跑到网上,开始寻找资源。现在的资源实在藏得太隐蔽,嘉哥也不怎么看这种东西,他找了三个多小时,才找到一部同性题材的片子,暗搓搓地拷贝到u盘里。等他什么时候再鼓起勇气,就决定和叶镜之一起看看这部片子。
昨天晚上的事情,用光了奚嘉最近两个月的勇气。他短时间内再也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了,于是两个人度过了平淡而又温馨的一天。只有到晚上的时候,叶镜之很想再和自家媳妇困觉,可是他还没上床,远远地就看见怂怂霸气十足地躺在两米大床的中央,将奚嘉挤到了床角。
叶镜之:“……”
奚嘉抬起头,诧异道:“咦,镜之,你怎么过来了?”
叶大师憋出几个字:“我看怂怂饿不饿……”
奚嘉笑道:“它半个小时前才吃了一点鱼。”
叶镜之委屈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看着他的背影,奚嘉稍稍察觉到了一点异常。第二天,嘉哥捏着小u盘,开始左右踱步。他从客厅走到厨房,再从厨房走到阳台。按理说短时间内嘉哥是不大可能提出看黄|片、给叶大师长长见识这种事的,但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,他实在有点不忍心让叶镜之再这样什么都不懂、什么都不理解下去。
不过这一次,奚嘉并没有来得及实践一起看小黄|片的任务,傍晚时,一阵奇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&确定是这一家?烛照道友,我们已经走错三次了。”
&一次贫道绝对没有认错,就是这一家。半年前贫道还把这扇门给划坏了呢……咦,这扇门居然修复得这么好,难道是叶小友用了法术,将它恢复了?”
&我们敲敲门?”
话刚说完,一道响亮的敲门声响起。
奚嘉:“……”
叶镜之:“……”
两人早就猜到屋外站着的是谁,打开门一看,果不其然,烛照真人和嶒秀真君一起站在门外。看到他们,这两位大师齐齐松了口气。嶒秀真君无奈道:“叶小友,奚小友,贫道和烛照道友刚才走错了三户人家,这才找到你们。这要再找错,贫道就无地自容了。”
奚嘉请两位大师进了屋,寒暄了一下,嶒秀真君说出自己今天的来意。
&这样的,前天那起鬼婴事件,外交部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判断。那位妇女是鬼婴杀死的,自然和医院无关,只能算是自杀。贫道让南易将这件事告知给了那户人家,谁料他们竟然不肯承认,硬是说要医院赔偿。”
奚嘉早就想到,那户重男轻女的人家怎么可能放过医院这条大鱼?现在他们的儿媳妇死了,孙子也没了,肯定要医院赔偿。医院很有钱,而且是公立的,背后靠的是政府。政府最怕上访和闹事,实在不行他们去政府大楼前面躺一躺,哭闹几次,政府说不定就会给他们一个说法。
奚嘉皱眉道:“嶒秀前辈,请问最后怎么解决这件事的?”
嶒秀真君叹气道:“贫道实在不擅长这种事,幸好有不醒道友和贫道的徒儿在。不醒道友将那几个人送回了老家,南易再施展了一个法术,让他们看到了自己儿媳妇和孙子的‘鬼魂’。那几个人果然吓得脸色发白,瑟瑟发抖,这件事便这样解决了。”
奚嘉很想让那几个人重男轻女的人得到报应,但是他也知道,这件事错的不仅仅是这家人,还有那个女人。那个女人本身也很懦弱,同时她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第四个孩子。如今玄学界能做的就是阻止这家人闹医院,仅此而已。
仿佛察觉了奚嘉的意思,叶镜之拉起他的手,低声道:“他们这辈子都得不到孩子了。”
奚嘉一愣:“什么?”
叶镜之解释道:“凌霄在上,大道三千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,有自己命中注定的儿孙命。我之前在看那个男人的面相时,发现他命中注定只有五个孩子。如今他五个孩子全部死了,他此生再也生不出一个孩子。”
奚嘉想了想,便理解了叶镜之的意思。
奚嘉并不觉得生不出孩子、断子绝孙是什么特别严厉的惩罚,但对于那家人来说,或许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惨。
说清楚了鬼婴事件的后续,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。
奚嘉问道:“嶒秀前辈,烛照前辈,你们今天过来,还有什么事吗?”
嶒秀真君和烛照真人对视一眼,互相点了点头。嶒秀真君上前一步,说道:“昨天下午,贫道处理好这件事的后续,终于有时间去调查清楚鬼婴的真实面目。贫道调查发现,这个鬼婴确实是极阴之体。”
奚嘉倏地愣住:“她是极阴之体?她不是没有出生吗?而且我以为她因为之前连续被打胎四次,才有了很重的阴气怨气,最后实力那么强悍的。”
嶒秀真君道:“是,虽然她没有出生,但她也是极阴之体。只要她能在中元节的子时出生,那她便是纯正的极阴之体。现在已经死去的鬼婴,算是半个极阴之体。而且奚小友,这个鬼婴是女娃,且要是没死,定然是在中元节出生。她若真的出生了,她的极阴之体或许比你更加纯正,阴气更加可怕,实力比你更高!”
奚嘉没有反驳,叶镜之捏了捏他的手,也没有说话。
整个玄学界只有叶镜之一个人知道,自家媳妇之所以拥有那么强的实力,可以手撕鬼子,不是因为他是极阴之体,而是因为他经历了一场奇怪的变故,从此以后莫名其妙地就可以手撕鬼子了。
真正的原因连奚嘉都不懂,或许这世上,只有凌霄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嶒秀真君继续说道:“贫道发现那鬼婴也是极阴之体后,便察觉出了异常。为了确定鬼婴真的是极阴之体,贫道喊来了烛照道友,请他也来看一看。结果今天烛照道友算了三卦,每一卦都显示,鬼婴确实为极阴之体。”
奚嘉突然明白来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&奚小友,叶小友,你们是否觉得……苏城出现这么多极阴之体,似乎有哪里不大对?”
半年前奚鬼王横空出世,玄学界也好好地讨论了一阵。他们讨论的并不是奚嘉的身材长相,而是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的极阴之体,怎么会突然出现了。
玄学界的天师有的时候也挺靠谱,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。其实类似的事情还曾经发生过一次,那是在二十一年前,玄学界紧急讨论:千年一见的三煞之体,怎么就顺利出生了?
那次讨论已经有了结果,排除了各种人为因素,确定是因为叶镜之本人八字太硬,他其实在胎中就克死了母亲,但是那时候他已经在胎中十个月,在母亲已经死亡后,他居然没死,还顺利出生了。
不过讨论奚嘉的这一次,大家并没有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。
极阴之体的戾气没有三煞之体这么重,数百年出现一次,也是有的。上一次出现的极阴之体是三百多年前的事,那个极阴之体四五岁就被厉鬼吃了,没给玄学界留下一点点研究素材。
而这一次奚嘉的出现,让玄学界也是摸不着头脑。到后来,天师们已经不再讨论这件事,只当是极阴之体该出现了,那就出现吧,说不定几百年后还会再出现一个极阴之体。
直到这一次,第二个极阴之体又出现了,而且还是在苏城。
怎么还是苏城?
数百年一遇的极阴之体,出现一次也就罢了,第二次出现,居然还在同一个地方,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。
要是换做其他人(比如岐山道人),可能根本懒得注意这种小事,只当是个巧合。但嶒秀真君作为玄学界领袖,负责靠谱,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奇怪的事。
嶒秀真君面色凝重:“两个极阴之体出现在同一个城市,相距不过十里。奚小友,叶小友,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?冒昧地问一句,奚小友,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,是在苏城吗?你是在苏城出生的?在你出生之前,你的父母可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?”
奚嘉当然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,连他自己也不相信,两个极阴之体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。他仔细回忆起来:“我父母在二十六年前就来到苏城,定居在这里。母亲怀上我的时候,是在苏城,我母亲胎里不稳,一直在苏城养胎,没有去其他地方。小时候父亲告诉我的时候,他说应该是因为我阴气太重,母亲才会难以稳胎。至于奇怪的事……我父亲从未和我说过。”
嶒秀真君知道奚嘉父母双亡,当然不可能从他父母身上得到线索,可他也没法去问那户人家。那户人家里,怀胎的女人早就死了,男人和他的父母都是农民,大字不识一个,而且十分蛮横,根本无法说话。
事情再次陷入僵局,嶒秀真君本以为能从奚嘉这里找到突破口,却没想到奚嘉什么也不懂。
奚嘉和嶒秀真君、烛照真人沉思了许久,没有得到答案。
叶镜之淡淡开口:“不用想太多。如果两个极阴之体同时出现在苏城不是巧合,那必然是苏城有古怪。苏城就在这里,它逃不掉。嘉嘉和鬼婴相隔二十三年,这其中苏城的古怪应当没有变化,至少如今它肯定就在附近。我们只需要去找一找到底哪里有古怪,不就可以知道真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