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小川的心又开始突突的跳,这几年风平浪静的日子,并没有让她淡忘自己霉星高照的命数。//无弹窗更新快//
难道这个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的老板,要挂掉了?
杨家的大门砰的关上了,不多时又奔来几个侍从,拉着几个医生打扮的人。
“哈,连太医都请来了!”李君悄悄指着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,
不去理会他语气里的几许幸灾乐祸,聂小川皱着眉疑问:“你怎么认得太医?”
“独孤大哥跟我们骑马时摔伤,就是这个太医给他看的。”李君回答。
这个独孤家,聂小川也很熟悉,她要做生意,就要研究市场,这两年把整个北周国都要研究遍了。
独孤氏,是这个北周国最厉害的权臣,被封做柱国公,现如今承袭爵位的是独孤信,而北周现今的明帝宇文毓的皇后就是他的女儿。
初次听说独孤家时,聂小川也回想一下有限的记忆,恍惚记得杨坚的皇后就是独孤家的人,好像也是个大家,而且外戚大家,那现在杨坚没有做皇帝,这个独孤家怎么还是历史上所记载的势力大家?
后来接触到更多的似是而非的历史人名,更加认定这是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知历史的时空,也就随意了。
这些年她从没过问李君跟什么人在一起,主要是很放心,这个孩子经历过苦难,自然不会变成浪荡子弟,没想到竟然结交到如此大家子弟。
这时聚集过来的人多了起来,指点着地上的血迹窃窃私语,从杨家门里跑出来十几个仆从,拿着工具一面清扫血迹,一面轰赶众人。
看来今天没希望见到杨大官人了,聂小川转过身,对李君说声走吧,李君好奇的想要听那些人说什么,但被聂小川一瞪,只好讪讪跟着走了。
今天没事情做了,将李君赶走去练习骑射,聂小川自己慢慢的走到市肆。
早市散去,日市开始了。
她一路看过去,想着该给李君添置秋冬装了,这孩子长得很快,去年的是不能穿了,来了古代做衣服是她最头疼的,全靠手工,自己做自然不可能,交给绣房钱要花很多,要是有家成衣店就好了。
聂小川一面挑选着布料,一面为自己的念头而微笑,想想而已,才不要去真的折腾呢,一大把年纪了,还是安生的做个本分人吧。
这家布店人不是很多,一个大婶看聂小川衣着简朴,也不是很热情,招呼几句就靠在门框上往街上看,一面跟隔壁杂货店的大娘拉扯闲话。
“你听说了没?杨大官人为了那个三绝美人,把手指剁了!”
“生生吓死人,我家小三早上见了,血滴了一路呢,啧啧,你说这叫什么事!”
“你说独孤夫人这次怎么做?也用轿子把那美人娶进门?”
“她想娶,人家得嫁啊,据说太子也看上了。”
聂小川捏着手里的布料,听得入了迷,真的假的?为了娶到一个青楼女子,剁掉手指?
她突然想去看看这个男人了。
杨府的门关的紧紧的,聂小川叫了好久,才有一个满脸警惕的男仆探出头来:“做什么?”
聂小川很少来杨家,就连经营寿昌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,这里的人自然也不认得她,说明来意,那男仆张口就拒绝了。
“我们老爷不在家!”
聂小川耐心的说,见见大管家也行,烦劳通报一下,那男仆砰的关上门。
过了许久,门咯吱一声开了,先前那个男仆一脸笑容的说道:“怠慢了聂掌柜,快些请。”
聂小川谢过他,迈进来就见一个有些面善的妇人站在一旁,仔细一想,记起来就是当年审核厨娘的那个妇人,忙冲她微微行礼。
“聂掌柜,夫人要见你。”她沉声说道,随后便转身前行,丝毫不理会聂小川是接受还是拒绝。
聂小川一愣,哪个夫人?三年过去了,这府里的夫人由十三位涨到了十六位,不管哪个,聂小川都是没有接触过的。
豪门贵妇是非多,聂小川绝对不想跟她们有一丝瓜葛。
跟在那妇人身后,沿着长长的甬道走着,路上见了不少急匆匆走着的男仆女侍,一个个神情紧张。
她忍不住四下张望,期望可以见到柳裘,难道柳裘没接到她来的消息?跨过一座红砖院门,到了一座特别秀气的屋宅前。
“到了,聂掌柜请。”那妇人在门口停下来,躬身退向一边。
聂小川迟疑了一下,迈进屋内。
屋内光线明亮,一名云鬓高挽,华裳彩衣,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,端坐在一张长几榻处,正抬眼看着她,身旁一溜站着八个相貌平平的侍女,均低着头。
“见过夫人。”聂小川不知此人是谁,这杨府里人人吃穿奢侈,主子奴才一个赛一个有气势。
“聂掌柜无须多礼,看座。”她的嗓音圆润,甜而不腻。
聂小川谢过,坐在一旁的几子上,听她接着说道:“聂掌柜,还不认识我吧?”
聂小川迟疑一下,摇摇头,说道:“奴婢粗使之人。。。”
她的话没说完,那妇人脸上呈现笑意,打断她道:“聂掌柜自谦了,像聂姑娘这样的,就怕是好些男儿也比不得。”
聂小川望着她,不知她有何用意,抬眼看到那妇人渐渐收敛笑意,这个夫人长得一般,但皮肤白皙,鼻梁挺直,嘴唇仟薄,透着一种刚毅。
“奴家独孤氏。”她缓缓说道。
聂小川这次自然不会再问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怎么不是皇后?”之类的傻话,对于这种名字相同,境遇不同的历史名人,她已经淡然处之了。
独孤夫人,杨大官人的结发妻子,柱国公的第七女,当今皇后的亲妹妹,可谓真正的豪门之女。
跟历史上的生性绝妒,不容杨坚接近女色的独孤皇后不同,独孤夫人及其大度,只要丈夫说看上那名女子,她二话不说就派人提亲。
有人传的的更甚,据说有一日独孤夫人跟杨坚出游,杨坚见到一女子悠然而行,步态优美,随口夸奖一句,三日之后,独孤夫人就把此女迎进府门,莫名其妙做新郎的杨坚甚至认不得此女何人。
只要是人,对自己喜爱的事物都有独占心里,这出于人的天性,无关时代风气。
如此大度的表现,是爱之深呢还是恨之切?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,这个女人不一般。
聂小川站起来,冲独孤夫人行礼道:“见过夫人,不知夫人有何吩咐?”
独孤夫人和蔼一笑,斜倚在软垫上,说道:“不知道我们家可有福分聘娶聂姑娘?”
娶?聂小川惊愕的抬头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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