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 东海省,江南市。大笔趣 m.dabiqu.com天地昏黑,阴雨霏霏。
位于市南古玩一条街的“春风”典当行内,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衣衫褴褛,眼周发黑,双手紧握着一块半米见方的黑色石头,眼睛紧盯着,眼神里散发着希冀地光彩。
“一刀天堂,一刀地狱,能否成功,就全看你了,开出翡翠,母亲就有钱医治了”,&nbp;金不换盯着眼前的翡翠原石喃喃自语道,这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上个星期,在典当行工作的金不换突然接到了妹妹从医院打来的电话,母亲突发脑溢血被送到医院抢救,人抢救过来了,但还是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,等金不换匆忙赶到医院,妹妹金无双扑到了哥哥怀里哭泣起来,她被母亲突然地病重吓坏了。
金不换安慰好妹妹,找到了主治医生询问母亲的病情,“先生,你母亲这种情况还要住院观察,能不能醒来就看病人的意志力了,后续还要花费不少钱来治疗疗养,你去大厅收费处先把钱交下”,金不换谢过医生。
金不换带着妹妹来到医院收费大厅,收银小姐把缴费账单递给金不换,救护费、药物费用杂七杂八总共3万8千元,怎么这么多?金不换一时惆怅起来,把身上仅有的5000元递给收银小姐,解释缓几天一定补齐剩下的医药费。
“哥,怎么办啊?咱家现在也没这么多钱啊!母亲还等着医治呢”,妹妹金无双在一旁低声哭泣说道。
“不用担心,我来想办法,你先去等在外面看好母亲,我筹到钱马上就回来”,金不换安慰着妹妹,这个时候他是家里的主心骨,不能先乱了阵脚。
金不换才刚出来工作一个月,并没有多少积蓄,妹妹金无双还在上高中,他们的父亲在金不换初中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,当时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了母亲身上。
这些年来母亲靠着打些零工,供金不换上完了大学,本来马上就要享福了,哪曾想一场重病使这个家庭再一次陷入了危机。
金不换去找了自己的二叔和姑姑,好说歹说就差给他们下跪了,才从他们身上每人借到了2000元,想起临走前二叔在身后说的话“不换,我是可怜你们母子,这个钱你不用还了,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们,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”。
在父亲去世以后,二叔家和姑姑便和自家没了来往,母亲个性要强,平时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去找他们。
金不换在内心发誓,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,不能让任何人看不起。
金不换拿着手上唯一的4000元,这还远远不够母亲的治疗费用,他决定赌一把,狠了狠心,到古玩市场买了一块翡翠原石,在古玩街工作的这段时间,他看到不少人靠着赌石一夜暴富。
只要成功开出翡翠,母亲的病便有救了!这是他最后的希望!金不换把原石放到了典当行里的玉石切割机上,放水,准备切石。
伴随着“刺啦”的声音,切割机刀片溅起点点火星,原石被一点点分割开来,金不换紧张的盯着切口,等完全分离开来,切面一片灰白。
“切垮了,怎么会这样?”,金不换看着切成两块的原石,脸色煞白,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。
什么龙石种、帝王绿,什么玻璃种,哪怕是最低端的豆种都不是,一夜暴富的想法在这一刻仿佛烈火被凉水浇灭一般,彻底化为泡影!现实总是比梦想残酷得多,幸运女神并没有向自己招手。
想到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的母亲,想到那在一直等着自己筹钱归还的妹妹,金不换此刻万念俱灰,欲哭无泪,盯着眼前的碎石发呆。
“就你还敢玩赌石?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”,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,是“春风”典当行的首席典当师赵东来,他走到金不换身旁,用脚踢了踢跌落在地的原石碎块,斜眼瞥了一眼金不换,嘲讽道“小子,你还嫩呢,想玩赌石鉴定还得回家练几年,这个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,多学着点,哼!”
自从金不换来到“春风”典当行当学徒那天起,赵东来就看他不顺眼,从来不教金不换半点关于典当鉴定的真东西,而跟金不换同时期来到店里当学徒的高文宾很会察言观色,阿谀奉承,衣食住行方面把赵东来服侍的面面俱到,深得赵东来喜欢,平时里教给他一些鉴定物件的本事,还把他安排在大堂招呼客人,只交给金不换一些斟茶倒水、打扫卫生的脏活、累活,心情不好的时候动辄喝斥金不换,甚至跟老板告状要开除他,可老板看金不换勤恳,店里也一直缺人,并没有赶走金不换。
平日里金不换受到欺负总是默默忍让,毕竟找到一份好工作不容易,自己也很喜欢古玩鉴定、赌石这类事务,可今天受到赌石开胯的刺激,还有想到住在医院的母亲,加上赵东来讥讽的言语像刀子般刺进金不换的心脏,激得他火冒三丈,浑然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“我赌石跟你有什么关系,要你多管闲事,你是不是很闲!”
金不换怒目圆睁,毫不客气地与赵东来对视着。
“好小子,翅膀硬了今天,信不信我今天让老板开除你,不然我就离开,看是留你还是留我”,见平时受尽欺负一声不吭的金不换今天竟然敢反驳自己,赵东来顿时脸色一黑,厉声威胁道。
听闻赵东来如此说,金不换顿时清醒,想到自己还住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母亲,如果自己被开除了,就没有了经济来源,那母亲的后续治疗都没办法保障了。金不换低着脑袋,不再敢出声反驳。
“你给我听清楚了,你只是个学徒,只能干些打杂的活,认清自己的身份”,见金不换一声不吭,知道自己吓唬住了他,赵东来哼了一声,低吟着着小曲走出了典当行内间。
“为什么?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这不公平,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”,金不换抬头大声嘶吼着,气愤之余,他看向掉落在地上的原石碎块,伸手拿起一块,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掷在地上。
“啪嗒一声”,碎石飞溅,破碎开来,一片黝黑色的晶石碎片弹起,直冲着金不换双眼飞来。
“完了!这下祸不单行,不但没筹到母亲的医药费,自己也要变成瞎子了吗?”金不换内心顿时惶恐起来。
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顿时从双眼传来,金不换忙用手捂住双眼,眼前一片黑暗,泪水、汗水直冒,哀嚎声响彻房间,疼的他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不多时,伴随着一股清凉汇入眼眸,疼痛感消失了,而且还能感觉到周身舒爽怅然,金不换微颤着睁开双眼,眼睛不疼了,他环视房间,房间内一览无余,他能清楚地看到远处墙角的苍蝇轮廓,金不换用手揉了揉眼睛,看向架子上的古董梅花瓶,上面的纹理走向,颜色花边清清楚楚,仿佛就像拿着一把放大镜观看一样。
金不换又惊又喜,他继续在货架上来回扫视。
“清代青金石雕瓜蝶鼻烟壶,青金石质,石质上佳,色泽深蓝纯正,略有灰白斑块,品质上品,价值3万块”。
“清末民国初仿品唐三彩,胎质过于粗杂,器壁较厚,釉色交界处生硬,釉面的裂纹粗而稀,无艺术研究价值,三百块有余”。
在金不换扫视货架的同时,一阵阵的信息在他脑海环绕,难道自己因祸得福,通过原石碎片获得了异能,不仅能近视远物,还能一眼鉴别古董。
这下发了,有了这份能力,自己还愁赚不到钱嘛,妈妈的病有希望了,金不换欣喜,恨不得大声狂呼,抒发自己的愤恨。
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传到了金不换耳中“金不换这个臭小子,竟然敢顶撞我,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”,是赵东来的声音。
“咦”,赵东来并不在屋内啊,金不换赶忙透过门帘,看到赵东来正站在典当行门口,嘴唇蠕动着,“难道自己还获得了顺风耳的异能,我滴个乖乖,这下赚大发了”。
金不换又竖起耳朵测试了下,连古玩街街北王老二的叫卖声都听得一清二楚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,正品元青花,童叟无欺……”,金不换暗呸一声,还正品呢,你王老二平时只会拿一些仿制品欺骗外地来的游客,什么时候卖过正品。
金不换憧憬着以后坐在豪宅里数钱的情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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