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太郎,你认识那人?”我惊愕开口。
水太郎急促点头,但因过于紧张重重咽了咽口水。
薛嵬冷眸扫向他,“先前我追逐此人,你正好开门,我说事情怎么那么巧,说!她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?你们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?”
水太郎摆了摆手,道:“大侠,我们……我们并没有害人之意,她是我的恩人,求你们!她被火烧过,耗不起长时间打斗……求你们……至于她为什么会在你们门口偷听,我会解释给你们……求你们住手!”水太郎又是跪又是拜,看他的样子,那是对她来说非常要紧的人,我看向薛嵬,劝道:“嵬子,且就停下,听听他们解释吧?”
薛嵬看也没看我,但还是收了武器,对着于途喊道:“于途,生擒此人!”
水太郎闻言,跌跌撞撞起身,嘴里喊着:“年姨!年姨!”
我们紧随其后,就看于途几人还举着兵器,那浑身裹得严实的人却是在地上气喘吁吁,但她非常顽强,虽是体力不支了,但却单膝跪着,用刀撑着自己,不让自己就此倒下。
“年姨!”水太郎推开于途,跑到那人的面前,迅速解开她的头巾和身上的衣服,只留一件薄衫。
“啊!”众人看到那年姨的面孔,止不住恐惧叫出了声.
那是一张完全被烧坏的脸,整张脸就如溶洞常年被滴的石头,眼睛和鼻子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线条,几乎就像个面团拧巴在一块,非常吓人。
“她无法排汗,现在身体应该如火烧般痛苦,但她却没有吭一声……”小道士唏嘘:“给她让出点路吧!”
水太郎扶起气喘吁吁的年姨,给予小道士感谢的眼神,随之便想着带年姨离开,谁知薛嵬一把长刀横在他面前,冷冷道:“我有让你走吗?”
我看水太郎一脸焦急且心疼的脸,忙是按住薛嵬的手,打圆场道:“嵬子,这年姨刚才消耗了极大的体力,半条命都没了,现在不如让水太郎带回去……”
“事情没说清楚之前,不能带回去!”薛嵬的言语似一道寒冰,我的手停留在半空,只能尴尬收回。
水太郎眼含着泪,愤恨道:“薛公子,你以为当年你能顺利到水老的居所是因为什么?”
听闻水太郎突兀的一句话,众人都惊呆了,而薛嵬冷酷的表情里起了疑惑:“你什么意思?你知道水老?”
水太郎推开薛嵬的长刀,扶着年姨,头也不回地往前走:“没错,是我把水姑娘带到了梨园,然后为了救再度昏迷的你,我背着你到了水老的屋舍附近……”
薛嵬诧异到不知所措:“小苓并没有和我提起此事……并没有和我说你们的存在……”
“人心难测,我们救了你以后,让水姑娘对此只字不提。”水太郎苦笑:“那姑娘真是守口如瓶,你若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,且等年姨好受了些,我一一告知。”
水太郎如此说后,薛嵬和我们收着满腹疑问随着水太郎到了他的住处,他的住处在院子里最偏僻的地方,为了掩人耳目他又弄了个很长的廊道,廊道通往另一个院落,那院落外表很破旧,都是尘土,像是被人遗弃很久了,但里屋很整洁,通风很好。在那院落里面,我们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,那人在看到年姨以后,淡薄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紧张:“很严重吗?”
水太郎点了点头,中年男子道:“我让她不要以身犯险,但她总不听,快点,快带进房间。”
水太郎擦去了脸上的汗水,把年姨放到床上,但是情况并不好,年姨非常痛苦,在床上发出嘶哑的闷叫声,我想绿竹是医师,忙是推荐给水太郎,水太郎和中年男子觉得救人要紧,让我们赶紧去请.
绿竹细心,医术高明,她为年姨细细上完草药,并告诉我们以年姨的情况,她必须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,也就是说她明天没有办法随着我们去水门村了。
权衡利弊后,众人同意了,这时候水太郎抹了抹眼泪,道:“年姨和传叔没有看错人,谢谢你们,在出发去水门村之前,我觉得你们想要知道的谜团,我们能告诉你们一些。”
能解开心中疑惑,那心头的千丝万缕就能豁然开朗了,这算是好消息,然则我脑子突然闪过两个称谓,连忙回头看着那传叔道:“你是水寿传?那么躺在床上的是水夕年?”
中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,随后应声道:“没错,我是水寿传……”
“水寿传!”陈醰结巴:“水夕年!你们不是一个重病,一个被火烧死了么?”
水寿传苦笑:“的确死了一次,但是我们并没有死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我喃喃。
薛嵬从意外又恢复了平静,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:“水老当时和我说的水寿传重病,但是并没有说他死了……而水夕年不见了,变成了恶鬼,但事实上尸体并没有被人发现。”
水寿传纳纳坐在床榻上,道:“我的两个兄长死于海上,我的双亲因愚昧而疯疯癫癫,陷入疯狂。但是我并不傻。我是家中最小的,女兄从小照顾于我,可没想因为我病重,双亲为了解除我身上的魔障,就陷女兄于不义,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……”水寿传面露惭愧之色,他声音嘶哑,语调微微颤抖,可还苦笑着忍住:“在我觉得好点的时候,双亲就要将遍体鳞伤的女兄献祭,我没法眼睁睁看着她死,便是将女兄转移,为了让所有人觉得女兄已死,便让她半夜苦叫,这样才能断了父母再寻她的念头。”
“水门村受到诅咒,虽然令姐九死一生,但至少你们活到了现在……”薛嵬道。
水寿传脸上泛起一丝怨恨,他握紧拳头,咬牙道:“诅咒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说法,村里的人都是被害死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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